律师随笔
婚后妻子擅自流产没有侵犯丈夫的生育权
作者：汤圣泉 律师 时间：2013年02月19日
【案情】
赵晓军(男)和韩红玉(女)系夫妻。2009年8月20日，韩红玉未经赵晓军同意，擅自到医院将腹中胎儿流产。赵晓军认为韩红玉的行为侵犯了他的生育权，向浙江省余姚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要求韩红玉赔礼道歉并支付精神损害抚慰金2万元。韩红玉称，
流产是因为与赵晓军之间长期感情不和，使其对赵晓军丧失信心之下的无奈之举。故请求驳回赵晓军的诉讼请求。法院经审理后认为:妇女权益保障法第51条明确规定了妇女有生育的权利，也有不生育的自由。因此，被告对腹中胎儿进行流产手术，不构成对原告生育权的伤害。原告方基于配偶权所享有的生育权仍然可以实现，故判决驳回原告赵晓军的诉讼
请求。
【案例分析】
本案争议的焦点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，妻子擅自流产是否侵犯了丈夫的生育权?
第一，男性是否享有生育权?生育权作为一种带有自然属性的权利，是公民的基本人权，从属于公民的人身权。我国宪法第33条第2款规定“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”，婚姻法第9条也规定了“夫妻在家庭中地位平等”。因此对于男性来说，从男女平等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角度看，男性和女性所享有的生育权是‘致的，也是平等的。本案中原告赵晓军作为一个成年男性，理所当然享有既定的生育权，而且所享有的权利与其妻子
是平等的。
第二，一男性生育权与女性生育权之间的冲突该如何解决?而从男性生育权的实现和社会现实的角度分析，双方就此意见不一致时，理应更多地保护弱势方女性的人身权益。理由如下:
首先，男女生育权实现的条件不同。对于女擎婆，生烹权的实现在于自身的人身权，而对于男性来说，合法生育权的实现首先依赖于合法配偶权的实现，男性只能在配偶权的实现基础上获得生育权的保护。任何违背女性意志的男性强权都是违反妇女人权的违法行为。比如在男方坚持要孩子而女方不愿生育的情况下，如果由男方做主，就意味着丈夫享有对妻子身体和意志的强制权，这将以女性人身自由的丧失和身心被摧残为代价。而将生育决定
权赋予女方，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委屈了男方，但其最坏的结果是双方离婚，男方可以重新选择其他愿意生育子女的异性再婚。毫无疑问，前者可能导致的恶果远比后者严重。
其次，生育不是婚姻的必然结果，女性也并非生育工具。妇女有生育的权利，同样也享有“不生育的自由”。妻子自主人流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处分，是对“不生育”的一种自由选择。结婚本身并不意味着双方必须有孩子，如果夫妻间未曾达成“要孩子”的合意，那么，妻子无论是自主避孕还是堕胎，都不构成对丈夫的侵权。夫妻共有生育权，这一权利是针对社会而言的，即夫妻共同对抗第三人，用以排除外界妨碍与侵害的权利。
最后，女性不仅在照顾、抚育子女方面履行更多的义务，而且怀孕、生育和哺乳更无法由男人替代而一由女性独自承担艰辛和风险。因此，更多地赋权于女性，既是对生育主体妇女的人文关怀和特殊保护，也是法律公正的体现。夸大或强调男人的生育决定权无疑会带来负面效应，如导致对女性自主流产的不公平指责和索赔，并在一定程度上使“婚内强奸”合法化。
综上，法院在2011年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>若干问题的解释(三)》未出台之前做出的判决符合我国宪法和婚姻法的立法理念，并贴合《解释三》的立法规定，其判决准确、合理。
【专家提示】
夫妻之间享有平等的生育权，夫妻双方因生育权发生冲突时，男方不得违背女方意愿主张其权利。妻子享有的生育权丈夫同样享有一，但当两个平等的权利相冲突时，其行使必然有先后，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，都应当首先保护妇女的权益。
赵晓军(男)和韩红玉(女)系夫妻。2009年8月20日，韩红玉未经赵晓军同意，擅自到医院将腹中胎儿流产。赵晓军认为韩红玉的行为侵犯了他的生育权，向浙江省余姚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要求韩红玉赔礼道歉并支付精神损害抚慰金2万元。韩红玉称，
流产是因为与赵晓军之间长期感情不和，使其对赵晓军丧失信心之下的无奈之举。故请求驳回赵晓军的诉讼请求。法院经审理后认为:妇女权益保障法第51条明确规定了妇女有生育的权利，也有不生育的自由。因此，被告对腹中胎儿进行流产手术，不构成对原告生育权的伤害。原告方基于配偶权所享有的生育权仍然可以实现，故判决驳回原告赵晓军的诉讼
请求。
【案例分析】
本案争议的焦点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，妻子擅自流产是否侵犯了丈夫的生育权?
第一，男性是否享有生育权?生育权作为一种带有自然属性的权利，是公民的基本人权，从属于公民的人身权。我国宪法第33条第2款规定“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”，婚姻法第9条也规定了“夫妻在家庭中地位平等”。因此对于男性来说，从男女平等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角度看，男性和女性所享有的生育权是‘致的，也是平等的。本案中原告赵晓军作为一个成年男性，理所当然享有既定的生育权，而且所享有的权利与其妻子
是平等的。
第二，一男性生育权与女性生育权之间的冲突该如何解决?而从男性生育权的实现和社会现实的角度分析，双方就此意见不一致时，理应更多地保护弱势方女性的人身权益。理由如下:
首先，男女生育权实现的条件不同。对于女擎婆，生烹权的实现在于自身的人身权，而对于男性来说，合法生育权的实现首先依赖于合法配偶权的实现，男性只能在配偶权的实现基础上获得生育权的保护。任何违背女性意志的男性强权都是违反妇女人权的违法行为。比如在男方坚持要孩子而女方不愿生育的情况下，如果由男方做主，就意味着丈夫享有对妻子身体和意志的强制权，这将以女性人身自由的丧失和身心被摧残为代价。而将生育决定
权赋予女方，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委屈了男方，但其最坏的结果是双方离婚，男方可以重新选择其他愿意生育子女的异性再婚。毫无疑问，前者可能导致的恶果远比后者严重。
其次，生育不是婚姻的必然结果，女性也并非生育工具。妇女有生育的权利，同样也享有“不生育的自由”。妻子自主人流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处分，是对“不生育”的一种自由选择。结婚本身并不意味着双方必须有孩子，如果夫妻间未曾达成“要孩子”的合意，那么，妻子无论是自主避孕还是堕胎，都不构成对丈夫的侵权。夫妻共有生育权，这一权利是针对社会而言的，即夫妻共同对抗第三人，用以排除外界妨碍与侵害的权利。
最后，女性不仅在照顾、抚育子女方面履行更多的义务，而且怀孕、生育和哺乳更无法由男人替代而一由女性独自承担艰辛和风险。因此，更多地赋权于女性，既是对生育主体妇女的人文关怀和特殊保护，也是法律公正的体现。夸大或强调男人的生育决定权无疑会带来负面效应，如导致对女性自主流产的不公平指责和索赔，并在一定程度上使“婚内强奸”合法化。
综上，法院在2011年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>若干问题的解释(三)》未出台之前做出的判决符合我国宪法和婚姻法的立法理念，并贴合《解释三》的立法规定，其判决准确、合理。
【专家提示】
夫妻之间享有平等的生育权，夫妻双方因生育权发生冲突时，男方不得违背女方意愿主张其权利。妻子享有的生育权丈夫同样享有一，但当两个平等的权利相冲突时，其行使必然有先后，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，都应当首先保护妇女的权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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